▲卡洛耶夫 图据Justin Jin
妻子与一双儿女因空难离世的16年后，62岁的俄罗斯人维塔利·卡洛耶夫于近日再次迎来了自己的两个孩子：一对龙凤胎。
2002年，在“乌柏林根空难”带走妻子和两个孩子后，悲痛欲绝的卡洛耶夫坚持远赴瑞士追寻让他永失最爱的真相。当得知这场悲剧与一名空管员彼得·尼尔森的疏忽有关，而对方未受到法律制裁后，卡洛耶夫拒绝了13万英镑的空难抚恤金，雇了私家侦探追踪其行踪。
空难发生两年后，卡洛耶夫在尼尔森家门前，用一把刀结束了对方的生命。在瑞士服刑3年后，卡洛耶夫被释放回国。他的经历还被拍成电影，包括2017年施瓦辛格主演的电影《空难余波》。
16年后，卡洛耶夫于2018年12月26日接受《莫斯科共青团报》采访时表示：“终于，我又有了自己的孩子。”
▲《空难余波》海报
空难带走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
据俄新社报道，2002年7月1日午夜时分，由莫斯科飞往巴塞罗纳的BTC2937客机，机上载有45名前往西班牙度假的孩子和15名家长，以及9名机组成员。悲剧悄然无声地降临，在德国乌伯林根的博登湖上空，该客机与DHL公司的一架货机相撞坠毁，客机上69人无人生还。这其中包括建筑师维塔利·卡洛耶夫的妻子和一双儿女——10岁的康斯坦丁和4岁的季阿娜。
空难发生后，原本在巴塞罗纳机场等待的卡洛耶夫，是第一个抵达现场的家属。据今日俄罗斯2018年12月28日报道，悲痛欲绝的卡罗耶夫立刻加入了空难搜救队伍，并找到了儿女和妻子的遗体。
▲当时在巴塞罗那机场等待消息的卡洛耶夫 图据欧洲通讯社
▲《空难余波》剧照，施瓦辛格饰演的卡洛耶夫，失魂落魄守在至亲的遗体旁 图据《每日邮报》
瑞士苏黎世空中管制中心称，因为客机飞行员对指令反应迟钝，才导致两机相撞，当值的调度员尼尔森并没有责任。然而，德方和俄方事故调查团却认定，瑞士空中交通管制系统的处置失当是导致这次灾难发生的主要原因。
事发当晚11时29分，德国慕尼黑管制中心将这架客机的管制权，移交给了瑞士苏黎世“天导”空管中心。当时，由于同事临时离开，只有调度员彼得·尼尔森独自一人在两个控制台间同时进行调度操作。
“BTC2937，立即下降高度。”11时34分，尼尔森觉察到碰撞危险后， 慌忙向客机发出指令，航班随即降低高度。但他并没有注意到DHL货机同时向控制台发出了下降报告。43秒之后，在德国和瑞士交界的博登湖上空，两架飞机相撞坠毁，两架飞机上的71人全部遇难。
▲遇难者亲属在飞机失事地点附近举行纪念仪式 图据法新社
然而，尽管尼尔森被遇难者家属们唾骂指责，但法院却以无罪判决。据英国《每日邮报》报道，由于痛失至亲，卡洛耶夫久久不能从悲伤中走出来。他的哥哥尤里称，在回到家后，卡洛耶夫一度精神崩溃，妻子和孩子的葬礼也被推迟了一年才进行。
▲痛失三名亲人，让卡洛耶夫一度精神崩溃 图据法新社
从痛失亲人者变行凶者
空难发生一年后，卡洛耶夫曾向瑞士苏黎世空管中心负责公司Skyguide交涉，试图通过法律手段与尼尔森见面，但并没有得到回复。
随后，据《每日邮报》报道，卡洛耶夫拒绝了Skyguide提出的13万英镑空难抚恤金，雇了一名私家侦探追踪尼尔森的行踪。2004年2月，极度悲伤的卡罗耶夫历经一年多的追踪后，在尼尔森位于苏黎世的家门口，用一把刀刺杀了尼尔森。
2005年10月，苏黎世法院认定，俄罗斯人卡洛耶夫蓄意谋杀彼得·尼尔森，判处其8年徒刑。在法庭上，卡洛耶夫出示了一份2003年11月11日的协议，协议由瑞士空中导航公司Skyguide拟写：“空中导航公司决定为遇难者提供额外赔偿，每位遇难的孩子赔偿5万瑞士法郎，遇难的家长，每人赔偿6万瑞士法郎（16万瑞士法郎约合13万英镑）。作为交换，遇难者家属放弃追究本公司的任何权利。”
卡洛耶夫表示，正是这份协议，促使自己在2004年2月来到瑞士，向空中导航公司和尼尔森讨个说法。“他们居然试图用一纸协议让我出卖亲人的尸体，这绝对办不到！”他在法庭上说道。
▲卡洛耶夫在空难中罹难的妻子和儿女的墓碑 图据路透社
16年后再次有了自己的孩子
2007年6月，法院对将卡洛耶夫的刑期减至5年零3个月。2007年11月8日，瑞士联邦最高法院做出提前释放卡洛耶夫的判决。
获释后的卡洛耶夫登上了回家的航班，回到家乡的卡洛耶夫被任命为该地区的建设部副部长。
▲从瑞士监狱获释的卡洛耶夫回到家乡，站在妻子和两个孩子的墓前 图据欧洲通讯社
与此同时，2007年5月在瑞士比拉赫市举行的法院听证会上，空难案的8名被告拒绝承认自己的罪过，将责任推到已经被杀害的调度员彼得·尼尔森身上。2007年9月4日，比拉赫市地区法院认定，苏黎士空管中心所属空中导航公司的4名雇员，在空难中犯有过失杀人罪，其中3人被判处12个月监禁，缓期执行，还有1名被罚款，另外4名被告被宣布无罪。
2013年，卡洛耶夫再次步入婚姻，与小自己22岁的妻子组成了新的家庭。在宣布妻子生下一对龙凤胎后，现年62岁的卡罗耶夫说：“我再次拥有了自己的孩子，我的人生也重获新生。”这位退休老人向《莫斯科共青团报》表示，自己永远不会忘记或原谅那场毁了他的家庭的空难，但在失去妻子和儿女16年后，重新有了儿女，让他感到喜悦。
他高兴地说：“医生说一切都很好。孩子们很健康，我的妻子也很好。我们还没有给孩子起名，不过不着急，我们有很多时间。”
编辑丨平静 杨渝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