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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1日,上海宝山一对95后夫妻在卫生间内离奇死亡,引发各方关注。
事发至今两个月,尸检报告终于公布:二人死亡原因符合吸入硫化氢气体中毒。
曹道军24岁,他的妻子江彩凤23岁,他们的生命永远停留在2019年8月11日。
↑事发楼建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
曹道军的母亲王女士第一个目睹了事发现场。她向红星新闻回忆,那日天气闷热,已过午饭时间,儿子儿媳仍未下楼吃饭,打电话无人接听,发信息无人回复。
她有些不安,上楼去寻。推开房门后,一股刺激性气体扑面而来。王女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吓到了:她的儿子曹道军,24岁,穿一条内裤仰卧在三四平方米的卫生间内;她的儿媳,23岁的江彩凤脸朝下,右手搭在马桶上,左手放在丈夫曹道军身前,半个身子倒在卫生间门口处。王女士将儿媳拖出卫生间,又尝试将儿子拖出,但曹道军体重近200斤,她无法挪动。眼见儿子、儿媳呼之不应,王女士瘫坐下去号啕大哭。
↑事发卫生间仅三四平方米
当日下午4时15分,曹道军、江彩凤经抢救无效死亡。
司法鉴定科学研究院两份《司法鉴定意见书》显示,所送曹道军血液中检出硫离子,质量浓度为2.7ug/mL,所送江彩凤血液中同样检出硫离子,质量浓度为0.4ug/mL。
↑曹道军和江彩凤的尸检结果
“已超过正常人体内硫离子浓度,根据文献报道数据,血液中硫离子浓度是推断硫化氢中毒的最可靠指标,吸入硫化氢中毒死亡者血液中硫离子质量浓度范围为0.11~31.84ug/mL。”
《司法鉴定意见书》呈现了部分邻居的说法。其中一人称,事发当日中午12时许,“我当时在家中做午饭,在厨房内闻到一股臭鸡蛋的味道,然后我就将厨房间的窗户关掉了,过了一会房间内就没味道了,然后我们一家人就在家中吃午饭了,14时40分许,有人敲我家房门,我打开后看见是消防队的,他们说要到我们家检测气体浓度,检测一会儿,检测结果是我们家一点气体都没,然后消防队通知我们下楼,我们家人全部到了楼下,我听到其他邻居说是发生命案了。”
↑事发卫生间唯一的通风窗通向邻居家
此前,红星新闻从上海市宝山区公安消防支队杨行中队获悉,检测时发现,当按下事发房屋内马桶的放水开关后,硫化氢迅速爆表。之后,消防又对整个单元楼所有房屋进行排查,但仅在事发的302房间及楼下的202房间检测出硫化氢,且当晚9时,两处硫化氢浓度降至0ppm。
对于尸检结果,死者家属表示认同。但曹道军的父亲称,“我们唯一的诉求是查清硫化氢的来源,让孩子死得明明白白。”
↑夫妻生前照片
10月15日,杨行镇相关负责人告诉红星新闻,“事发至今一直在排查硫化氢的来源,但目前仍无进展,连专家都没办法,更何况我们。相关部门也曾对楼上楼下住户事发前是否使用过洁厕灵等进行调查,但检测数据正常。”
该负责人称,“事发后,相关部门即已对涉事单元楼进行检测,除302、202室,未检出硫化氢。现在,我们仍然通过定期走访或住户主动报告的形式,看有无特殊情况。”
遇难者家属的代理律师、北京市中闻律师事务所张新年在接受红星新闻采访时表示,“家属对尸体解剖的死因鉴定意见表示认可,目前的诉求是恳请相关部门查清硫化氢的来源。我认为家属的要求是合法合理的。居民日常使用的家居马桶,突然冒出硫化氢,毒死两人,应该引起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甚至有必要由公安机关、生态环境及应急管理等部门成立联合调查组,形成合力,尽快查清这一事实。致命毒气,来源不应成谜。”
红星新闻记者 王春
编辑 陈艳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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