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7日,根据获得2019“中国长诗奖”《闯海歌》改编的话剧《大海》在海南大学彩排成功,作者是著名诗人、《诗刊》主编李少君。导演邓菡彬激动地表示:“我参与了一件多么壮丽的事业,诗里所带的那种波澜壮阔深深感染了大家。今晚正式首演,大家再接再厉。”邓菡彬在接受红星新闻专访时表示,他很愿意《大海》在成都演出。
彩排现场
这首长诗让导演非常兴奋
这次要使尽所有的劲
我迷信海洋是史诗
英雄与奇迹发生之地
我可以在海上建一座宫殿或某种海市蜃楼
以满足我的激情寄托我的梦想和辉煌
那些漂浮的岛屿与天上的浮云相映生辉
足以把每一天变成浪花飞溅的海天盛筵
——李少君《闯海歌》
中国最南端的海南,投身时代大潮,实现了从边陲小岛向国际旅游岛的蜕变,成为当代中国改革开放的一个缩影。李少君写出长诗《闯海歌》,颂扬了第一代“闯海人”的精神。
海报
《闯海歌》获奖后,邓菡彬立即进行了话剧改编。“我本身对于闯海人这个题材就感兴趣。”邓菡彬表示,此前他曾创作完成话剧《闯海人4.0》《我们这一代》后,觉得意犹未尽,没有说透,“或许是自己阅历不够,不像少君这么深刻”。改编此剧让他很兴奋,他说可以把此前没有使完的劲在《大海》中展现出来。
被誉为环境话剧的《大海》以上世纪80年代后期,满怀理想的一代“闯海人”为原型,将跌宕起伏的时代潮涌浓缩在一个背着吉他走四方的主人公一系列故事之上。用音乐剧、话剧、相声剧、影戏、偶戏、舞蹈剧场、电影剧场等不同手法,从歌剧、山歌小调到电子迷幻、嘻哈说唱的多元又统一的原创音乐,营造9个乐章的奇幻之旅。
当《大海》出来后,邓菡彬也受到了国内专家的点赞。中国戏剧家协会党组书记、茅盾文学奖得主陈彦表示:“祝贺!在国外,很多诗都变成了剧,但在国内很少。”
“在我的知识视野里,当代长诗改编成其他表演艺术形式的,除了海子的《太阳弑》之外,就是《闯海歌》了。”复旦大学文学博士陈丙杰表示,“海子借用了《哈姆雷特》《奥德修斯》的情结,采用隐喻的方式来折射文化忧虑,而《闯海歌》则第一次在长诗里展示了诗歌表达现实的能力。”陈丙杰认为,这是对诗歌传统的接续、恢复、复活,由此达到现实和传统、艺术和时代的互相激活。《大海》的改编说明,李少君的这种诗歌探索形式具有极大的美学潜力。
诗歌改编成话剧源于对诗人的了解
我选了一处海滩边有点隐秘的林子
在两棵树之间拉起一张吊床
往上一躺,很是惬意,就这样
我看了一夜最美的落日和星光
又听了一夜最动听的涛声和鸟鸣
这些,都转化成了我内心优美的旋律
——李少君《闯海歌》
将长诗改编成话剧,邓菡彬并没有觉得很难,他认为李少君的诗歌里本身就包含了很多强烈的事情。因为两人近10年的友情,让他对李少君相对熟悉,能了解到他想要表达的意境。“读其诗,知其人,我就是要把他写出来或没有写出来的,包括他身上那种闯海人的精神、时代的精神,更完整地传达出来。”邓菡彬告诉红星新闻。
彩排现场
诗歌和戏剧是不同的题材,戏剧需要更多冲突性的内容,所以在戏剧呈现中,邓菡彬加入了更多诗歌中没有的冲突性、危险性的东西,特别是李少君身上那股闯劲。他告诉红星新闻:“闯海,表达着天气对于海洋的变化是稍纵即逝的,如果没有愿意闯的激情,你就会被大海压制住。”
创新话剧,希望观众把自己当成演员
《大海》是一部环境剧场,这和单纯的沉浸式话剧有些不同。邓菡彬表示,沉浸话剧强调在不同空间不同时间线的一种表现形式,而环境话剧是观众可以在现场看到几条不同的故事线,但是这几条线可以同时接收到,“比如场上有一个人在打电话,这个人是焦点,但他不是唯一的焦点,在角落还有人在打电话,同时摄影机把他拍下来,又在大屏幕上呈现像是偷窥视角的画面。不仅舞台上,还有演员在其他区域边走边打电话。”这样的形式,可以让观众透过演员的表情,猜想他到底给谁打了电话,从而让自己变成其中一人了。
彩排现场
邓菡彬希望观众将自己变成环境剧场中的一部分,而不是看和被看的关系,“我们希望观众不止是观众,而是互为环境。”就像在彩排时,有观众站起来说:“我太想参与进来了,回到那个年代,给家里打一个昂贵的长途电话。”
红星新闻记者 曾琦 陈谋
编辑 张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