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节气到了,今天阳光直射赤道,按照传统解释,春分为春季的一半,这一天昼夜持续时间几乎相等,春分过后北半球开始昼长夜短。
起风了,又要到一年一度的风筝季。
3月16日上午,高加辉和老伙伴们聚在自家小院,准备对参赛风筝做最后的调整。
这是一只长的传统“风筝”:竹条、湿面纸等传统材料制作成108个圆盘,再串联成100米长。要放飞它,至少需要3个人配合。两天后,高加辉和伙伴要带着它参加2023四川·崇州国际风筝邀请赛暨第四届全国传统风筝锦标赛。
剪纸、穿线、涂胶水……不慌不忙——大场面高加辉见多了,12岁学做风筝,23岁开厂,又成为省级非遗传承人,被认定崇州“领军人才”……做风筝使老高快乐——一根放飞线让他与风筝“拉扯”了近半个世纪,老高迎来自己的“中场战事”:他要走出去,不断学习、精进手艺,传承“纸鸢”技艺和文化。
本期“顺时·让美好发生”,美好生活探寻官、成都银行 ,带你一起走进高加辉的风筝世界。
“金鸡风筝扎制”第五代传人
厂子就是家。高加辉家的小院几乎就是风筝展厅:极简的方块风筝,常见的金鱼、燕子、蝙蝠图案的风筝,被他们称之为“龙风筝”的龙头配件——应有尽有。高加辉坐在院子中央,手里是那只100米长的参赛风筝,美工刀、胶水、笔刷和一根长针是工具,摆在一旁。
“金鸡风筝扎制,我是第五代传人。”高加辉端起大茶缸喝了一口。爷爷、父亲就是风筝艺人,“小时候几乎是看着扎风筝长大的。”成长中他没什么玩具——一定要说有,那就是风筝和风筝材料、工具。
12岁,高加辉开始学习扎风筝,“那会儿想得很简单,就是掌握一门安身立命的手艺。”砍竹子、做风筝,“冬春季是风筝季,做好了风筝和父亲扛着走路到春熙路去卖,一趟生意下来鞋子都要走坏。”这样的路来回走了11年,高加辉的风筝厂在他23岁时开办,那是高加辉记忆里的风筝的“美好年代”。
“我是做风筝的‘龙头’、专业户,所以开工厂,带动全村一两百户一起做风筝。”那几年一到放风筝的时节,西南地区几个省份的大货车都来村里拉货,“当时风筝界还有个说法,叫‘东潍坊、西金鸡’。”老高有些得意。
传统“纸鸢”有讲究
“市场形势后来变了,专门做风筝的渐渐只剩下我们一家。”老高放下手里的针线,伸手拿起茶缸又喝了一口。
“金鸡风筝和成都本地的自然环境紧密相关。”高加辉说,成都风力不大、季节性强,“所以我们的风筝就做得更轻盈。”他拈起一个风筝介绍:传统做法要用竹子,覆湿面纸,再缝放飞线,“竹子的厚薄根据风筝大小调整,大风筝厚一些;绑线也要更精细。”
“竹子也有讲究:结疤少、年份在四五年间;父亲老一辈传下来的说法:腊月间取竹,几年也放不烂。”高加辉手抚竹条接着说道:“弯刀劈开、劈细成竹条,再刮成篾条,经过打磨后,就可以用了。”传统风筝做起来很花精力,几个月做一个的情况是常有的事,甚至需要更精细的工具。
“你看这个盘鹰风筝,做的时候我用上了游标卡尺。”在一个墙壁上满是风筝的房间里,高加辉说道。他解释,盘鹰风筝的玩法多,两边翅膀如果平衡没做好,“容易栽跟头。”这样的风筝自然价格不菲,盘鹰风筝要卖五六百块钱,而更花功夫的长龙风筝售价要上千。
说话间生意就来了。几个年轻男女走进了小院,打量着院子里的风筝,老高的爱人迎了上去。
“做风筝使我快乐”
“疫情前一年营业额能达到300万。”高加辉点燃一支烟,手里的活路没停。
今年高加辉准备把疫情前的习惯恢复起来,“每年至少留一周到外面参加风筝比赛和考察。”风筝的玩法、新元素越来越多,“时代在发展,做传统风筝也要不断学习,吸收、消化、融合。”记者了解到,2009年高加辉成为“金鸡风筝扎制技艺”省级非遗传承人;他还是“蓉城人才绿卡”崇州卡的获得者。
今年就要满60岁,高加辉早已不用从西到东走路进城卖风筝,风筝制作技艺之于自己已经超越“谋生”,他有另外的路要走:每周三和周五,他和妻子要从西到东穿过整个成都,去洛带和十陵的中学教学生制作传统“纸鸢”,“进社区、参加活动去现场展示——只要大家有需要,我们都会去。”在高加辉看来,公众有了收获,了解了金鸡风筝扎制技艺和“纸鸢”传统文化,“我这个手艺人就很快乐。”
说话间,高加辉手里参赛的长龙风筝粘得差不多了,这时候一个电话打进来,是风筝大赛组委会通知安排:17日报到,18日正式比赛。
“全国各地的风筝爱好者都要过来,很热闹、很精彩,是比赛,也是学习交流的好机会。”老高和老伙伴的语气里满是期待。
红星新闻记者 彭亮
成都银行美好生活探寻官 余佳芮 袁方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