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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 | 韩杰
记者 | 李柯薪
编辑 | 毛渝川
和一只可爱的狗狗做同事，是什么体验？
这是最近在“斜杠青年”群体内很流行的轻体力兼职——遛狗员。他们的工作内容就是替那些无暇遛狗的主人们，带着他们的狗狗散步、拍照。
愿意做诸如“遛狗员”工作的年轻人有很多。每到周末、节假日，就是他们依照自己兴趣接“碎活儿”的高峰时期：
他们会从“大厂职员”“媒体人”“数据分析师”等等，摇身变成“脱口秀演员”“游走摊主”“遛狗员”“瓷器倒卖人”……
对于斜杠青年来说，这样的“工作”并不等同于“上班”：上班是被动的，工作却是积极的、主动的。更重要的是，当他们做着自己感兴趣的“副业”时，也是在追逐梦想的道路上享受着劳动本身。
五一假期，我们采访了这一群仍在工作的斜杠青年，在其他人争相出门旅游休闲时，他们在做什么？
今年的五一，麦师就是下班之后还要上班，他有几场演出。麦师是土生土长的成都人，他把做副业这件事想得很清楚。工作十年，甚至做过两次副业，他有宏大的规划和目标，但他从不钻牛角尖，每次都能赚钱。“我之前卖赛璐璐，卖了六七年，甚至曾经想过要自己办展。”赛璐璐就是动画原片的手稿，去年成都博物馆大火的“一支铅笔诞生的世界”展览中就是赛璐璐。麦师当时“进货渠道”很简单，就是去国外的时候，去小店中直接购买，然后人力背回国。遇到优质小店就直接找老板对接，然后线上交易。而且他的售卖也基本能在线上完成，店面和人力都不需要考虑。达成一定成交量之后，麦师甚至能算得上一个半专业卖家，“当时这个非常小众，在国内做这件事几乎是从0到1，但是市场又很好。”有人说他干的事情就是“中间商赚差价”，他也不会生气，甚至可以大度点头：“对啊！我就是中间商。”麦师办了自己的脱口秀专场，兼职演员也能成为台柱子。图源 | 芥末喜剧麦师从2013年开始工作，职业是撰稿人，卖赛璐璐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到2019年，他开始发展第二副业——脱口秀。不过之后演出增多，麦师也没有花更多精力在他的原画事业上。今年，是麦师做兼职脱口秀演员的第四年，“演出费应该和成都一份还行的工作收入差不多吧！”经过反复盘问，麦师说自己的月收入有时能到2万块钱，工作日一边做自媒体的撰稿人，节假日就去剧场演出。能看到事业前景，也有滋润的生活。但工作这件事是不能只看报酬的。也就是从去年开始，麦师才办专场、成为台柱子。而且演出费上涨的背后，他还需要承担更多幕后工作。从主持周末读稿会，到和演员沟通演出稿，副业也开始让他没有自己的闲暇时间。读脱口秀专业书、总结演出技巧、准备培训资料，都是那份丰厚的演出费背后需要承担的工作。同城遛狗，就是阿已中年轻人的理想副业。这个假期她也没有旅游打算，如果生意上门，她也不会拒绝。而她所说的同城，其实愿意接单的范围大多是在5公里以内，也就是工作地点只需要10到15分钟的通勤时间。其次就是这项工作几乎是独立完成，硬要说有“同事”的话，当天需要遛的狗狗就算是她的一日同事。对她这样“爱狗人士”来说，能快速获取同事的信任，并且建立双方信任关系。这份工作中，狗主人无疑是甲方，他们多数时的要求就是：带它出去转转、不要踩水、记得铲屎，而拍摄视频和照片已经算是附加要求。重要的是，有代遛狗需求的基本都是年轻人。也只有年轻人才会在忙碌的生活中无暇分身，至少朋友告诉我至今还没遇到35岁以上的客户。听到朋友的描述，只想问遛狗员这个职位去哪里应聘。图源 | 小霞通勤距离短、同事好相处、甲方易沟通、工作时长固定，且能在工作中完成每日的运动步数目标。这样的副业甚至可以说是年轻人的理想工作。而朋友想做这件事的理由更简单，“这就是轻体力活，给疲惫的大脑放假。”按我的理解，她的副业是她的解压方式。不少年轻人也是如此，在休息时间去猫咖打工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对“猫奴”来说，这份副业不仅解压，还能免费撸猫，何乐而不为。如果，你尝试问她：为什么不把这件有趣的工作变为主业？阿已很直接地回答我：“我是懒，但我不傻。”阿症和麦师同一家俱乐部做脱口秀演员，五一假期还有返场演出。刚入行的阿症说：“麦师给我们打电话讲稿子，一般是1小时起步。”如果算上周末演出通勤、电话费，麦师甚至开玩笑：说脱口秀比谈恋爱费钱。也不是每一个斜杠青年都能挣钱，刚开始说脱口秀的阿症就还处于“交学费”的阶段。加之，他本职工作是种植宠物兔的饲养草，自己打理一片小土地，收入属于看天吃饭。而且去年的经营情况非常不理想，而且状况频出现，疏于打理的土地最后也只能荒废。阿症在今年转向了酒类自媒体做营销类撰稿人。“在脱口秀舞台上，我有了表达的自由。”阿症说。图源 | 阿症“如今的工作说自由，也不自由。”阿症如今几乎不会为本职工作加班，但甲方对稿子有要求，阿症写文案时也不能自由发挥。但在保证稳定收入的前提下，他依旧坚持着副业。“会想过放弃，但是演出让我更有成就感。”阿症从站在舞台上获得的掌声中获得工作带来的成就感。即使没有演出的时候，他也愿意去剧场做场务，平时催催场、准备一些物料和幕后工作。但一定要在周末和剧团的人在一起。对于斜杠青年来说，副业或许不只是为了挣钱，还是为了人生理想。如果要说摆摊，没有人能比疙瘩有经验。除了出没在各大城市举办的书展，还有本地音乐节的现场、文创市集。从上海到杭州，还有刚刚结束的草莓音乐节。疙瘩本职工作是自由插画师，平时的收入来源主要是插画寄售的收入和在一家插花店做店员的工资。而出去摆摊的副业，就是赚一些零散的小钱。甚至有点时候，去远一点的城市，摆摊赚的钱，还支付不起她机票、住宿和摊位费的花销。成都插画师疙瘩，去各地书展摆摊也是日常。图源 | 疙瘩即使如此，疙瘩依旧热衷于在全国奔波。以她的话说：“每次在书展能认识很多同行和插画的大牛，这是一个学习的过程。”而且在市集中，那些很受欢迎的作品，或者大IP的作品都有很高销售量。对于疙瘩来说，知道年轻人喜欢什么样的插画，是对自己创作的规训。她从不喜欢在一个房间中有自嗨式创作，副业是她学习的通道。刘星星是个98年的女孩，原本的工作是在上海，副业处于上升期后，就辞了工作，来成都开店。“说是环保，其实是在上海做了和垃圾分类相关的工作。”在上海工作期间，刚毕业的刘星星说将自己刚毕业的第一年，完成了别人3年需要做的事情。在上海工作时，她就很喜欢逛市集，当时她也怀疑过年轻人去摆摊是为了挣钱，还是好玩。或许自己也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她也决定自己摆摊。但是她给自己定下了目标：我摆摊就是要挣钱。带着这样的想法，她开始了自己初次的市场调研。发现做瓷器是当下盛行的风口，而且很多摊位上的马克杯和餐具并不是优质产品。通过研究市场情况、产品信息，她决定了要卖中高端的小众瓷器。开始几次出摊效果都不错，于是刘星星就坚定了开店的决心。小店落地在玉林西路，在开店后刘星星除了待在店里，就是各个城市的大瓷场和工作室收瓷器。这个五一假期，她不仅没有休假，还需要去广州出差。她要为自己瓷器店进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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